作者: Peter Fun

  • April 23rd

    我年纪很轻

    不用向谁告别

    有点感伤

    我让自己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海子《小站》

    今天没带烟,真可惜。

    这个世界总是如此。当你终于有了一个容器,可以收集那晚的,那瞬间使人陶醉的,你早已身处时间的另一个坐标。即使那一幕记忆犹新,依旧生动,偶然想起,心中涌起奶油化开的柔软,飞入蝴蝶般的喜悦,最终也只能念叨句”只是当时已惘然”罢了。

    一个半月,若是不出意外,依旧会像从前一样,无力、绝望,伴着无边的苦笑。

    至此,最好的出路就是搁置过多的期待,将那些是是非非看作乐子,看作K线上的小波动,让花在寒冬过后绽放,在盛夏的骄阳里肆意生长。如果生命就此停滞,那

    就带着剩下的风的烙印,去看一看华南的蟑螂,吹一吹北方的风沙,闻一闻川渝的热火。

    风来过了,花儿也曾有过花苞。期待在下个路口,断点回归。

    黄金回调,我还有新能源,嘿嘿

  • April 22nd

    当我最需要香烟为我驱散”烟鬼”的时候,我却什么准备都没有。人们常道,要保持努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机会何时会来。越是常被念叨的话,便越不被人放在心上。你想要留住的人、事或者学校总会在你最没有底气的时候想要出现,可望而不可及。

    放学回家遇到阴阳的右桌,有时间势必要给这位年轻人上一课。

    我大概是要离开包邮区了,到现在还没有游览过我们江浙沪的“后花园”,甚至连签证都还没办。有点怀念以前可以坐飞机的日子。

    今日,股票小涨,开心。

    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 April 21st

    上周,我有幸“被邀请”参加学校为关照生召开的特别会议。那一幕与父母一同接受学校教诲的场景,已经很近没重现过。“接受教育的目的是什么”,“遇见更好的人,学习是载体”。也许吧,毕业之前,我决定暂时采纳这份回答,让这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告一段落。

    “嘴甜一点,带一颗糖,老师是不会拒绝你的。”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看着柜子上过年剩下的烟酒发呆,它们好像在低声召唤我,它们马上就能大展身手。早晨出门时,我一时冲动将一包利群塞进包里,又在踏出家门的那一瞬,将它默默放回了原处。人的念头总是难以捉摸,情绪也在瞬间发生变化,“同意是可以撤回的”,或许,什么都不做,闭嘴,装傻,才是眼下最稳妥的生存方式。

  • April 20th

    去医院复查,得知病情没有好转,给父母带来了太多焦虑,我深感愧疚。糟糕的日子里,坏事接踵而至,谁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或许,一幢高楼会在不经意间,随着一朵花的凋零而坍塌。

    从上周开始,有一窝鸟在我们家的通风管道里筑巢。时不时能听到换气扇口传来煽动翅膀的声音,这一家人似乎很享受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可惜,它们不知道它们的“房东”过得有多压抑。

    架子上的无人机看着窗外的无人机,眼里满是羡慕——它已经很久没有上天飞过了。三年前,它来到这家时,这家人过得轻松自在。但自从搬到另一个地方后,它就很少有机会体验筋疲力尽的出游了。这样的日子里,它的身体很少受到损伤,但它的内心却被尘埃埋满。

    听说,这程羁旅快接近尾声了,但为什么我看不到一点希望?

  • April 19th

    早已习惯深夜入睡的日子,噩梦时常侵扰。昨夜梦境平常,却仍像往常一样猛然惊醒,不知为何,心头泛起一丝莫名的伤感。

    糟糕的身体不允许我肆意地表达情绪,只能将那朦胧的愁绪一点点咽下,悄悄藏进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毕业在即,却很难等来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或许早已不可能有满意的结果了。时光虚度,日子踌躇,终究在沉默中悄悄定型,留下的是一具疲惫而麻木的躯壳,以及对那些为我费心费力的家人、老师的无尽歉意。

    我不愿,也不敢再多想未来,或者说,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我已失去了对未来的幻想与热望。

    只道,又艰难地活过了一天。

    那就去看看花吧,哪怕只是路边盛开的那一簇;去吹吹风吧,哪怕只是安静无声的那一阵;去晒晒阳光吧,哪怕只是片刻照亮我影子的微光。

    夜色依旧浓烈而沉静,而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夜。

  • 轮回

    三年前,初中时的数学老师曾指着一位“摆烂”的同学,语重心长地问我:“人一旦躺下,还能站起来吗?”

    三年后的今天,我却成了当年那个关照的角色。理想渐行渐远,动力所剩无几,身体状态也每况愈下,“摆烂”成了我生活的常态。

    我想,也许在五十多天后的高考那一刻,我可以亲自作答。

    回望过去,那些年我是多么意气风发,心怀壮志。然而,在一次次的起伏中,我逐渐迷失了方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我们生来就背负着一套命定的轨迹,无论如何挣扎,终究逃不过现实的洪流。很多时候我想,是不是接受现实、走一条稳妥的道路,就此认命?

    人们常说:“年轻,就该出去闯一闯。”可现实却往往要我们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一旦迈出一步,便很难回头。我们的人生就像一次考试,有时间限制,有答题范围,所谓自由,也都设在框架之中。我们不能在晚年时请求回到童年,重新书写过往,也无法在考试结束后补上空白。

    但也正是这些不可逆,才让“选择”本身具有重量。人生的每一个决定,仿佛都在翻开一个二的次方的世界,在未知的十字路口,每走一步,都是新的可能。没有人能向你保证这些可能比现在更好,甚至也许更糟。

    问题是,我们是要迎向这些可能,还是继续躲在自己的窝里?

  • 夜雨

    又逢细雨。今年的清明却有些奇怪,竟然没有下雨。记忆中,我们家很少回去祭祖,一半是苦于奔波,一半是困于生活。如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伴着雨吃饭的时光,已然难得。

    雨,总能唤起我的愁思。小时候,我住在小镇山谷里的小区,家里窗户很大。山区的雨势总是凶猛,我常常站在窗边,偷偷打开一道小缝,让凉风轻轻吹拂进来作伴。但一旦家人发现有雨飘入室内,便会急忙关上窗户。我只好紧贴玻璃,感受着窗外清凉的气息。那时候,我讨厌雨天出门,满地泥泞的积水让我感到厌恶,鞋子里灌满了水,双脚像是浸在冰冷的浆糊中一般难受。在学校时,每逢雨天,总会特别想家。我每天步行半小时去上学,路过骨伤科医院和小镇工厂,那段时光现在回忆起来,却充满怀念。

    后来,我到城市求学,雨天却开始让我想念起小镇的生活。在这里,我无法在雨中自在撒野,曾经讨厌的细节也渐渐化成了思念:想念捉迷藏时突然降临的骤雨,想念屋檐下雨滴敲击的节奏,想念在山谷公路上缓缓流动的细流。每次雨天,我都会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期待在高楼之外能看到熟悉的面孔,看到那熟悉的童年。

    渐渐长大,烦恼日益增多,但我却越来越喜欢雨天。它仿佛能为我洗去城市的喧嚣,让我重获小镇的宁静。昔日的同学如今大多失联,有不少所谓的朋友也是我主动删除了联系方式,如今,唯有雨,承载着我对小镇剩下的所有情怀。

    “父母在,不远游。”但为了理想,有一天我也不得不像当年的父母一样,踏上远方的旅途。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相信,只要听见雨声,我的心便能瞬间回到这里,回到属于我的小镇时光,回到这所我成长的城市。

  • Stereotype

    “Stereotypes lose their power when the world is found to be more complex than the stereotype would suggest.”

    Ed Koch

    Times have changed drastically—from computers to artificial intelligence—yet these rapid advancements have done little to dismantle deep-rooted stereotypes. Some argue that social media has shattered countless lies. But from my perspective, the emergence of AI-driven algorithms has amplified these falsehoods dramatically. Personalized content delivery only reinforces people’s belief that their viewpoints are unquestionably correct, intensifying their biases. This dynamic fuels invisible hostility, driving individuals to attack others relentlessly until their opponents become ensnared by those same biases, trapped within a cage of someone else’s distorted reality.